〈第一次試音〉02
〈第一次試音〉
在分團拍攝結束後的那天，我們拿到了我們星球的主題曲《反差的我》 的示範帶。製作人要我們在下次集合時，以自己的方式詮釋這首歌，作為第一次公演隊內選拔的參考。大約過了一個月後，我們被召集到了一個神秘的空間。
『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錄音室嗎？看起來好像很好玩。』我第一次踏入錄音室，充滿好奇地探索著周圍的一切。
看到幾天不見的團員們，大家都興奮地互相打招呼。但是沒過多久，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。我們坐在錄音室外的沙發休息區，手上緊握著歌詞努力練習，為待會的驗收做準備。
這時，老師走了進來：「恭喜你們進到了海王星裡，大家都有聽上次給你們的主題曲吧，等等想請你們一個一個輪流進來錄音室裡清唱給我們聽。」
老師一邊指導我們該如何詮釋這首歌，一邊解釋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。
「我想認識一下每個人，從你開始吧。」老師突然指著我說。
我愣了一下，但立刻振作起來並介紹自己：「老師好，我叫周子翔，我專長是跳舞，但唱歌的話，我比較偏中音。」
老師帶著疑惑的笑容問：「所以就是很平凡的意思嗎？」
不知道該如何化解現場的尷尬，我只好趕快用笑聲帶過。
「老師好，我叫范范，我比較擅長跳舞，唱歌方面沒有太多自信，但還在努力學習。為了唱好這首歌，我會去向比較會唱歌的哥哥們請教。」
「然後他們就不理你是嗎？」老師開玩笑地說。
「對，他們就說『唉唷，不會唱唷。』」范范調皮地回答。
「因為你們是競爭對手，你問錯人了。」
「有······有啦，他們都有幫我。」被老師調侃的范范急忙緩頰。
聽到范范說出這些話，我隱約有些小小的不滿，輕輕瞥了坐在旁邊的他一眼。
回想起昨晚，我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，是范范打來的。
「欸哥，明天就要進錄音室了，但有些地方還是練不太好，我可以去找你一起練習嗎？」
分團拍攝結束後的那天，我們十個人交換了彼此的聯絡方式。這段時間，大家會在群組裡分享自己的練習心得，偶爾也會輕鬆聊天。雖然大家曾約出來一起練習，但這是我們第一次私下單獨見面。
「好啊，你要來我家嗎？我晚上剛好有空。」
「哇，太好了，謝謝哥。」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范范，聲音很雀躍的樣子。
到了約定的時間，范范來到我家。六坪大的房間，有一張單人床、一張雙人沙發和一張比身肩稍寬的書桌。在書桌旁的書架上，擺放了幾張過去很喜歡的 CD，和幾本買了好久卻一直還沒讀完的書。
到了夜晚時，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地照耀著房內，帶來一種愜意而慵懶的氛圍。我非常喜歡這樣的氛圍，因此在搬來這裡之後，我特別在網路上買了幾盞氣氛燈，點綴在房間的角落。每當練習完回到家，想一個人靜靜地放鬆時，我會關上房裡的日光燈，只留下這幾盞帶有慵懶氛圍的黃光，坐在沙發上聽著喜歡的音樂，一面放鬆一面看書或休息。
「哇，哥，你的房間也太有氣氛了吧！」
「我想說這樣練習唱歌比較放鬆呀。」我坐了下來，用手拍了拍沙發，讓他坐到我旁邊。我看范范的表情有些緊繃，於是看向他問：「你很緊張嗎？」
「嗯，有一點。」他小小聲地說。
「不用緊張啊，放輕鬆，我又不是老師。」
「因為明天就要進錄音室了，但我對唱歌真的沒什麼自信。」
「沒關係，我們一起練習呀！今天就算要熬夜也陪你到底。」為了讓他放鬆一點，我輕拍著他的肩說。
「謝謝哥。」
「但也不能練太晚啦，睡眠不足會影響唱歌的狀態。我們趕快開始吧！」
范范是個一旦認真起來，就會完全沈浸其中，進入忘我境界的人。溫柔的黃光映照在他的側臉，優美而磁性的低沉嗓音，讓我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。我無法移開視線，只靜靜地聽他練習，深深被他專注的姿態所吸引，暗自覺得他認真的樣子很有魅力。
我們並肩坐在一張勉強容得下兩人的沙發上，身體總會不可避免地接觸著。透過偶爾碰觸到的手臂，我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，讓我不自覺心跳加速。
那天晚上，我們一邊練習，偶爾也會聊天，從喜歡聽的音樂、興趣愛好，到對表演的想法，甚至是對於偶像這個職業的未來想像，我們總有著聊不完的話題。第一次有人能與我深入討論這些事情，我感到非常滿足。特別是當他分享他對表演的熱愛與執著時，那雙眼睛總是澄澈而閃耀著光芒。
從十三、十四歲起，他就投入了表演領域，無論是表演的詮釋還是心態上，他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，讓我對他充滿好奇。儘管對方只是個高中生，想法卻很成熟，幾乎讓我忘了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。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，我對他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在練習告一個段落後，我開玩笑地說：「你明明唱得很好不是嗎？還是······你只是因為太想我，才找個藉口來見我吧？」面對這位認真又成熟的弟弟，我突然想捉弄他一下。
「沒有啦，我只是覺得在哥旁邊練習比較安心而已。」
「蛤，是喔。所以不是因為想我嘍！」我帶點撒嬌的語氣對他說。
「想啊······當然想啊！」范范焦急地回應。
「啊，真的嗎？好噁心唷！」我故意用略為嫌棄的口氣對他開玩笑。
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，好像被我說中了什麼似的，嘟著嘴說：「不是你叫我要想你的嗎？」
看到他有些泛紅的臉，我忍不住笑了起來：「你幹麻要害羞啦，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。」
「因為今天可以跟哥一起練習，我就······覺得很開心嘛！」他微微把頭低下來小聲地說，不經意地將眼神偷偷瞄向我。
我們不小心對到了眼，同時笑了起來，但彼此都沒多說什麼，又繼續回到剛才的練習。
然而，我對於剛才的對話和范范的反應，心裡有些在意。
『他為什麼開心？
因為見到我開心嗎？
幹麻臉紅呀？
為什麼要害羞？
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？
而且，他今天為什麼會突然想來找我？』
我心存許多疑問，內心忽然掀起了狂風暴雨，讓我陷入了無盡的猜想之中。儘管仍處於同一個空間，氛圍卻突然變得完全不同，似乎有些事情正在悄悄地醞釀和變化。
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好幾個小時，我們彷彿忘了時間的流逝，沈靜在愉快的氛圍裡，直到意識到已經很晚了。
「要休息一下嗎？不然太累的話會影響到明天的表現喔。」我看范范有些疲憊的樣子，便向他提議。
「好啊，明天就要驗收了，早點回家休息也好。哥，謝謝你陪我練習這麼久。」
「沒關係，回家後再告訴我一聲。」
「好，沒問題。」
我送范范到門口，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，轉頭對我說：「我······下次還可以再來找哥一起練習嗎？」
「當然可以啊，隨時歡迎你來。」
那晚他離開後，房裡的空氣突然變得冰冷起來，即使即將迎來春天，這股寒意仍讓我難以忍受。看著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剎那，我內心某處突然產生難以形容的孤獨感。
『難道我是在捨不得他離開嗎？』這個疑問在我心中反覆出現。
那個晚上，我徹底失眠了，腦海裡反覆回放著剛才和他的每句話、每個場景。我感受到我和他之間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，我從未體驗過這種心情。一方面，我期待著我們下次的見面，但同時也感到分別時的失落。我對自己產生奇怪情感的原因感到糾結。
『我們不就只是隊友而已嗎？』
『而且，他還只是個高中生，我到底在想什麼啊？』
我試圖平復心情，卻再次陷入胡思亂想，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入睡。
＊
隔天一早，我們輪流進入錄音室，唱了這次公演的主題曲，並等待老師們的驗收。首先進入錄音室的是我，唱歌對我來說是一件從小到大熟悉且擅長的事情，所以我並不感到太緊張。
「準備好了，就可以直接開始了。」走進錄音室後，老師對我說道。
我閉上眼睛，深呼吸了一口氣，準備好開始唱歌。我很快地進入狀態，越唱越投入。
唱完後，老師對我說：「你剛剛不是說你不太會唱歌嗎？」
「因為我音域偏中音啊。」
老師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：「你們現在的小孩唱歌的音域都這麼高嗎？這麼高你說是中音？」雖然老師對我的話感到有些疑惑，但最後還是給了我不錯的評價。
接著輪到范范進入錄音室，我們坐在錄音室外的休息區，透過螢幕看著他緊張的表情。他唱歌時手不停發抖，我為他感到有些著急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老師為了緩解他的緊張情緒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，讓他漸漸平靜下來。看到他的表現逐漸好轉，我也鬆了一口氣。
最終，老師選出了當天表現最好的三個人，我們都幸運地被選中了。在那一刻，我們不約而同地朝對方的方向看去，開心地笑著，由衷地替對方感到高興。
然而，這份快樂並未持續太久，試音結束後，我們得知一週後將舉行第一次公演的隊內選拔，只有五個人能獲得參與這次演出的機會。
儘管我們是隊友，但同時也存在著競爭關係。對於這個時間不長卻充滿壓力的準備期，我和范范約定，過幾天再到我家一起練習。
（下回待續······）
附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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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：
- 原子少年官方頻道：原子少年 ATB | KPOP 專家對決戰，海王星主唱排行榜出爐！Singing K-pop expert are here
- 子翔房間風格和燈光參考自 2023.1.26 子翔和煥鈞、立杰、佳辰一起直播的片段。
